南陵皇城·丰都
街市上人来人往,那个不起眼的少年慢慢的在大街上走着。对四周的喧闹与繁华似乎完全的不感兴趣。一身的黑衣凌厉而布满异样的气息。
他走到一家酒楼外停驻了一下,转身看了眼身后的人来人往,眼中闪过一抹似笑非笑的讽刺。
还是追来了么?
他刚想走进酒楼,身后一阵的风响,衣衫翩飞中几个同样黑衣的男子闪现在他面前。引起四周一片惊呼。四周的百姓惊讶的看着这一幕,不时的左右嘀咕着。
“少主,还请您随属下回去。”当中的黑衣人说道,恭敬中偏偏带着一些不屑,眼中同样闪过轻蔑的笑。被称为少主的黑衣少年咬咬牙,看齐平淡无奇的脸上瞬间迸发出惊人的杀气,“给我滚开。我死都不会回去认贼作父!”
“少主,您这又是何苦?宫主待您不薄。您不要让属下等为难。”说话间几个黑衣人已拔出刀剑,明晃晃的刀剑让周围的百姓惊恐的四散开,连带着酒楼内的食客也惊走了。
少年皱起眉,不经意的瞥了眼酒楼内。顿时有些惊讶。只见那里背对着他们坐着一个白衣的男子。男子的背影消瘦而挺拔,光是背影,就散发出一股慎人的威压和尊贵气息。男子的对面站着两名黑衣的冷漠青年。似乎是男子的护卫。眼神看了看他们,面无表情的又转过了眼。
“少主,既然您执意不从,那么别怪属下不客气!”说罢便挥剑而来。
少年心下一惊,立刻拔剑格挡,奈何四周还有四名黑衣人,双拳难敌四手。不得已少年一个侧身便投入酒楼中。正好摔在了白衣男子那张桌子边。
他侧目望去。
那是一张怎样的侧脸?
仅仅是露出了半张脸,但也足够惊为天人。没有任何的惊慌,没有一丝的表情。仿佛一切都事不关己。只是喝着酒。
黑衣人看到了这一幕,不由得紧张了一下,随即刚刚说话的人走了过来,刚刚近那白衣男子五步远的时候,“叱——”的一声,一道明显的剑气在地上横滑而过。他的脚步顿时停住。
“站下。”白衣男子对面左边的青年冷冷的道,眉头都没有动一下。
冷汗瞬间黑衣男子的额角滑落。
“这位公子…我们是血宫的属下,我乃血宫左护法,那位是我血宫少主……不知公子是……?”那左护法小心翼翼的问。
依旧是那左面的青年冷漠的投来一个目光,道:“你不配知道。”
“放屁!你是哪里来的小子,是你是活的……”话音未落,那左护法身边说话的人已经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。双目瞪圆尚不知自己是如何毙命。
“出言不逊,死。”这时,那右边的冷峻青年不咸不淡的说了句。
“银。”白衣的男子突然开口。声音低沉悦耳,带着淡淡的冷漠和寒意。
那右侧的青年立刻俯下身,“主子。”
“解决掉。”白衣的青年轻声说,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,连头都没有回一下。只是那目光不着痕迹的掠过地上的那个少年,眼中闪过一丝讥讽。
几乎是一瞬间的,那几个追来的黑衣男子便死不瞑目的被两个青年拖了出去。只剩下那吓得不知所措的左护法。这时那白衣男子才转头看向那少年。
“你要在地上坐多久?”白衣的男子唇角扬起冰冷的笑意,问。
少年脸一红,手忙脚乱的站起身。还顺便瞪了白衣男子一眼。
“你,你究竟是谁?得罪我们血宫,是不死不休的。”那左护法恨恨的说,似乎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什么话都能说出口来。听到那左护法的话,已经走到白衣男子身后名唤银的青年立刻转过身,冷笑:“闭嘴。”
“血宫少主?花澜?”白衣男子开口问,似乎没有听到那左护法的叫嚣一般风淡云轻。
那黑衣的少年怔了一下,那张普通的脸上露出一抹不解,“你知道我是谁?你是谁?”眼中有着深深的警戒和防备。
“放肆!我家主子问,你老实回答便是,主子要是要你死,你还能站在这儿么?”另一名护卫青年冷喝道。
白衣的男子没有开口,只是静静的品着酒。目不斜视。
“我是花澜,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么?”少年咬了咬牙道。
白衣男子放下酒杯,淡淡的吐出两个字:“御北。”
男子身后的两名护卫神色怪异的互看了一眼,忍住了想笑的欲望。开玩笑,要是让王爷知道自己的临时名字有多好笑,他们两个还不死定了啊。
是的,这个白衣的男子,正是龙霆御。
一个月前,南陵皇骤然暴毙在皇宫内,先皇五弟英王竟捧出遗诏说先皇立他为新帝,原太子司徒钦被册封为承王封地承州。受封之日即可前往封地。
事情蹊跷并且透漏着诡谲,英王登位的第一件事就是与西秦联姻,北越与南陵边界一夜间驻扎南陵精锐二十万,矛头直指北越。霖帝下密旨命他前来南陵,务必在英王登基前见到太子司徒钦。
“司徒钦的心上人?”龙霆御看向他,那张普通的脸下,是什么样子他早已清楚。这个人女扮男装显然没有很好的隐藏起自己的身份。也难怪被血宫的人找到。
花澜脸色一变,“你到底是谁?!想怎么样?!”
自从她收到司徒钦的密信从血宫逃出来已经有十多天,眼看着英王就要登记为帝,身为太子的司徒钦竟然被软禁在太子府寸步难行,她又心急又担心。巴不得能马上到他身边去。
可是从她离开血宫之后,就不停的受到血宫的阻击,从一开始的劝说。到现在的追杀,她已经对那个地方彻底的心寒了。那个身为她师傅的人,竟然帮着英王毒害了皇帝,还想要抓住她用来要挟司徒钦。
她一路上小心又谨慎,谁知到今天还是被发现了,而面前这个神秘又尊贵的男子,又是什么心思……?
他到底是什么人,凭空出现在南陵又有什么目的?目前南陵内忧不断,她怎能不考虑敌国的探子?
龙霆御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,沾着酒水慢慢的写了几个字。
花澜顿时大惊失色。还没反应过来,便听那个男子冷漠的话响起。
“我只要你你一句话。”